探询就是提出问题。提问，作为心理咨询中最常用的手段，无处不在，不管是面谈咨询还是网络咨询，咨询师总是会不断地通过提问推进咨询过程。但探询作为行动阶段的反应技术，我们特别希望学习者关注将问题引向“深入”的提问。所谓深入，就是能够寻找或揭示“隐蔽问题”。求助者的心理困惑背后往往有其难以自我觉察和面对的隐蔽原因。探询的努力是要让求助者通过思考，使问题变得清晰。
探询是网络心理咨询过程中最重要的推进手段，作用巨大。不同的提问，将根据不同的目的把探讨引向不同的探讨方向。它所要达到的目的大致可以归纳出如下五个方面：
这类提问的关键是，不急于对求助者陈述的内容进行分析，而是先弄清楚求助者有没有邀请咨询者参与探讨的意图。避免咨询师“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不必要地表达“爱心”。同时，也考验着咨询师把握咨询节奏的能力。
例如：
（1）我不知道是否需要为你做点什么，能告诉我吗？
（2）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呢？
（3）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4）你只是希望我静静地倾听，陪伴你，还是希望我为你做点什么呢？
因为我们知道，很多求助者虽然内心情绪涌动，但是并非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也许他只是需要有地方让自己将内心的情绪宣泄出来，有人愿意倾听他的倾诉，问题就解决了。
这一类的问句，促使求助者将一些空洞的概念作出具体的解释，对一些模糊的表述作出清楚的陈述，便于双方的理解和讨论不至于错位。
例如：
（1）……表达了什么意思呢？
（2）这是……还是……或者是……能告诉我吗？
（3）愿意让我更具体地了解一些情况吗？
（4）我该如何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呢？
通过这样一种分辨性的提问，让求助者能够去分析和表达自己的准确意思，让咨询师和求助者获得准确一致的理解。
求助者在网络咨询中，会传递很多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信息，咨询师切忌主观武断，自以为是地去理解求助者的意思。不清楚时，我们要首先进行澄清，即使自以为清楚时，也最好用客观的“猜测”和“不确定”语气进行反馈，这样保证我们的理解跟求助者的本意保持一致。
例如：
（1）你似乎是说（告诉我）……不知我的理解正确吗？
（2）这么说……是吗？
（3）似乎表明……？
顾名思义，在某种时候，我们需要将信息进行整理，抓住主要矛盾进行讨论，这种时候，我们需要将问题聚焦。聚焦的问题也往往成为前面所提到的签订咨询“合约”或确认咨询目标的问题。
例如：
（1）在这几个问题中，如果一定要排个序，你希望最先探讨的是哪个问题？
（2）你认为在这三个问题中，最核心的问题是哪一个？
这类提问的特点是，比较全面地收集了信息后开始“收网”，这些问题的形式是“封闭式”的，将问题集中限制在某一个主要的方面。
这一类的提问往往在咨询者充分聆听后，双方都已经明了面临的问题，可求助者思维仍然感到茫然时，咨询师提出的具有明确探讨方向的引导性提问，这样的提问将求助者的思维在某个方向上引向深入。
例如：
（1）你认为可能永远生活在想象的世界里吗？
（2）如果以一个女强人的形象在爱情的世界里驰骋，你觉得角色是恰当的吗？是你内心情感所真正需要的东西吗？
（3）你认为这是一个缺点吗？为什么？
（4）想过怎样让自己学会生存吗？
当你这样想的时候，你考虑过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吗？
在“行动反应阶段”，咨询师会采取更积极的主导姿态，在某些重要的地方，将问题的探讨深入下去。而深入的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提出一些准确的、有重要引导价值的问题。这已经不光是一个问句形式的问题了，它跟咨询对问题的洞察、引导方向和能力诸种因素密切相关。
在网络咨询中，虽然有一些共同的东西可以借鉴，但是我也相信，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个人风格，形成一套适合自己的提问方式。
在面谈咨询中有一个公认的要求，就是一次只提一个问题。因为人们答问自然倾向于回答最简单的问题或最后一个问题，提多了会使求助者避重就轻，不利于深入探讨。我们来看一段面谈咨询的对话<!--[if !supportFootnotes]-->[1]<!--[endif]-->：
王：你怎么看待贫穷？
婕：贫穷是一种恶，它绝不是好东西!
王：那么，能不能说，富就是一种善呢？
婕：可以这么说。
王：照你的观点，中部非洲的某些贫穷、落后的原始部落的人皆是恶人，而刘文彩和南霸天都是善人啰？
婕：这两者没有可比性，我说是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地区，比如说上海这座城市。
王：难道在上海这座城市只有富人和追求富有的人才算是善人吗？
婕：是的，不管你是否承认这一点，这却是事实!
王：如果上海是这样的一座城市的话，那么，我相信上海正是“蛾摩那”（罪恶城市），按你的说法，你应该是上海这座城市的恶人了，因为你现在是一无所有!
婕：你怎么能揭我的短处呢？你这人是怎么搞的，你要欺负阿拉（上海方言“我”）!
……
上面是王老师的提问是逐个推进，将求助者的心理逼上了“绝境”，给了求助者很大的冲击，从而也使治疗走向转机。但是，网络心理咨询不具有这样面对面探讨的条件，不能用面对面的各种提问方式推进咨询过程。咨询不是逐句推进的，而是一帖一帖推进的。这就要求我们在有限的篇幅内，提炼精当的问题。它可以是一个，例如：“现在我们假定A是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想一想，你将如何对待B？”也可以是一组相关的问题，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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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你打了这么多的叹号让我有些惊讶，你说“救救我”让人会感到你遇上了“灭顶之灾”。但我看到的似乎只是一段在大学来说太普通的情感关系，一般不至于带给当事者这么强烈的心理感受。可是你的感觉似乎处于很危机的心理状态中，以至于你忍不住呼救！我很希望在这种时候能够帮助你。但是，首先让我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吗？你说答应了他“第一次”、“跟他在一起了”，我该如何理解呢？然后你不能适应是说不能适应他“昭告天下”的行为呢，还是不能适应“我们俩一样高”这种“怪怪的”感觉，或者是其他什么事情使你进退两难“矛盾”和“痛苦”，能让我先来更清楚了解你说的意思吗？ |
这一段话里看起来有三个问句。但是第一个问句其实是咨询师用“问号”表达的一种承诺态度；第二个问题是一个澄清事实的问句，可以说是这一群问句中的核心；而第三个问句和第一个问句一样起着让语气更温暖、委婉的作用。虽然形式上是问句，但实质上有两句都是着力于语气表达的温婉、接纳等方面。在网络心理咨询中，总是有一个中心问题，很多问句形式只是服务于某种修饰效果而已。（参看第三章第二节的“网络心理咨询的基本方法”的“？”表达语气部分。）
（二）提问有利于深化求助者的自我探讨，切忌满足咨询师的好奇欲望
心理咨询是为求助者提供帮助，咨询师要遵守职业道德。提问要有利于逐渐引导求助者自我探讨走向深入。而要避免为了打探求助者隐私而提出的一些不是为咨询目的服务的问题。
在网络心理咨询中，词汇、句式、标点符号中所表达的语气，是能否维持双方咨询关系的重要因素。因此，咨询师要细心体会一个词语、一个标点、一个句式可能传递给求助者的何种心理效果。语气要温暖接纳，用词切记生硬冷淡，伤害求助者。
在行动反应阶段所提出的探询不是侧重于提问的形式（虽然它也必然具有形式），而是侧重于达到深入探讨的目的。咨询技术特别强调提出有深度、有价值的问题，使得探讨引向深入，以引起求助者思想上的震动、领悟，或引出新的视角。
（一）洞察求助者的问题出在哪里，或求助者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二）思考从什么角度提出问题和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三）将问题呈现给求助者，引导思考
示例1
前一段的咨询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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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我该如何帮助她？ 时间：2004-06-10 求助者：小海 老师：您好！ 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因为她家庭环境不好，从小缺乏父母的爱，因此变得很内向，而且很自卑。也因为那段时间，让她见到了生活中的很多黑暗面，越发心灰意冷，现在的她对什么都无所谓，对前途也是一片迷茫（她高中没毕业，现在待业家中，无所事事），整天如行尸走肉般。我同情她的遭遇，也为她的坚强感动，我希望我能帮助她，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总鼓励她，说她的好，希望能让她摆脱自卑，重新树立起生活的希望和热情。可是我发觉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以现有的环境和条件，我根本没法给予她希望。看到她现在还在迷惘和痛苦中生活，并苦苦挣扎，我内疚不已。她是个好女孩子，我很想帮她。老师，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呢？急望回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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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4-06-12 小海：你好！ 你的留言让我感受到你对朋友的善良和真诚，你急切地希望用你的力量来帮助别人——一个你似乎非常熟悉、非常了解的女孩，你希望将她从“自暴自弃、失去自我、无所事事……”的状态中拯救出来，让她“摆脱自卑，重新树立起生活的希望和热情”。我为你的精神所感动，但是我也感受到了你过度的一些压力：“发觉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内疚”，让我觉得你如果不能保证她走出来，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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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 我们是助人者，是被帮助者的外部环境，帮助是否生效要通过被助者的内部环境是否接受来决定。换句话说，我们只能保证自己努力，不能保证别人会接受我们的善意。我们乐于助人，但是却不是救世主，我们会有很多地方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我们助人需要有度——尽力而为。如果别人不改变，那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因此，宗教的或者宿命的观点也常常说：“这是你的命运，我把你的命运还给你。”虽然你的善意我完全明白，但是我们助人者不能在助人的过程中，把自己弄得烦恼内疚，焦虑不安，这样我们自己就成了不健康的人，助人的效果就会打折了。我的说法也许会让你很失望，因为你本来是希望我给你更好的方法的？如果是这样，我要对你说一句“对不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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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小海 时间：2004-06-13 老师：您好！ 我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让自己也烦恼，我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不开心的人。不过我在想自己的方法是不是也有问题？因为我自己也是个不开朗，甚至常常郁闷，又自卑（因为自己瘦，才90斤，而且身高才160厘米）的男孩，但每当我去开导、帮助别人的时候，我似乎没了这些缺点。我又该如何去改变自己的这些不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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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师怎样继续回复呢？
思路：
第一步：考虑求助者面临的真实问题是什么？
他最先来的问题似乎是为了助人，助人无力而有些挫败感和内疚感，但是当我们深入推进时，发现求助者助人的动机似乎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纯粹利他，在这个“利他”的过程中，似乎“利己”的动机才是更本质的问题。希望通过帮助他人来获得自卑感（对自己性格和自身形象的不自信）的缓解。
第二步：思考从什么角度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可以将探讨引向深入？可能提出的各种问题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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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请告诉我，是“90斤，而且身高才160厘米”这个原因使你“不开朗，甚至常常郁闷，又自卑”的吗？ 2．请告诉我，“90斤，而且身高才160厘米”怎样使你“不开朗，甚至常常郁闷，又自卑”的呢？ 3．请告诉我，在“开导别人帮助别人的时候”，怎样让自己感觉变好了的呢？ 4．愿意告诉我，…… 5．也许，我们需要通过这个过程，了解我们自己的内心是如何在不知不觉地保护自己的？ 6．也许，我们需要通过这个过程，了解我们自己的一种解决问题的模式？ |
第1个提问，是关注导致自卑的原因是否真的是生理条件，也许有其他背后的原因。
第2个提问，关注问题给求助者内心带来的创伤体验。
第3个提问，关注求助者的防御机制。
第4个提问，关注的是语言的情绪色彩，软化前面“请告诉我……”的祈使色彩。
第5个提问，关注求助者具体的防御模式。
第6个思考，关注的“解决问题模式”。我们用不同的提问，将把探讨引向不同的方向。在这些方向中，引向哪些方向对求助者的成长更有意义，需要咨询者用心琢磨。
第三步：选择一个自己觉得最好的探询进行咨询回复。
咨询者这样回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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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4-06-18 小海：您好! 我读到你的这次的来信时，很清晰的有一个感觉，似乎你正在深入体会自己的助人动机，因为你说“每当我去开导、帮助别人的时候，我似乎没了这些缺点”。似乎助人行为深层原因里，其实是想解决自己内心的一些困惑和烦恼，不知道我的感觉是否正确？如果正确，愿意告诉我，在“开导、帮助别人的时候”，怎样让自己感觉变好？如果不是，那么我应该怎样理解你的意思呢？也许，我们需要通过这个过程，了解我们自己的一种解决问题的模式，然后了解它对自己成长的意义？ |
这个回复中，通过“开导、帮助别人的时候，怎样让自己感觉变好？”这样的提问，把求助者引向探讨自己的心理防御模式方向。
示例2
恋爱关系咨询的中间片段节选：
咨询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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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虫子 时间：2004-06-12 老师：您好！ 也许是小时候电影看多了！从小学我就开始整天想着和电视里的人物一样具有非凡的能力。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禁不住去想，然而事实却和想的完全不一样。以前说过的在西昌的那个同学，前些日子很少和我联系。后来问她，她说是故意不那么频繁联系的，不然以后没联系了就不习惯。虽然我知道她很在乎我，但我还是觉得她没以前在乎我。也就是说很多事情在我心里是矛盾的。我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但我就是不能那样去做。有的事情我知道不会发生，但总认为它会发生。越觉得矛盾就越烦，越烦心情就越不好。所以很多时候都处于郁闷状态，很多事也就没处理好，后果当然也不是我想象的。然后就觉得很倒霉，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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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4-06-17 虫子：你好！ 你说你感到很“郁闷”，因为你和那位你喜欢的女同学之间关系没有处好。这样就事论事的表述比笼统地自我否定有利于事情的解决。 你似乎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让你“烦”的，好像是你自己的种种担心，而不是她实际上做了一些什么。“有的事情我知道不会发生，但总认为它会发生”到底是说的一些什么事情呢？它怎样使你如此烦恼的？我要明白你指的究竟是些什么样的担心，也许才能和你做更具体的探讨呢？不要用“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这样的最高级否定来败坏自己的情绪。让我们从具体的问题入手，探讨解决具体问题的方法，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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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虫子 时间：2004-06-17 老师： 我也觉得我说得有点笼统。 其实影响我情绪的开始是学习。已经很久没听课了，对考试失去信心，然后她又减少和我的联系，所以情绪很低落。从她的话里完全可以认为她不会不理我，但我却天天担心她有一天不理我。现在主要让我烦的不是学习，而是感情问题。有时候上网遇到她，我说了半天她才会回答一句。要是我不和她说话，她就生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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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4-06-22 虫子：你好！ 这样澄清自己的问题，就知道引起自己情绪的只是某些具体的事件，不应该对个人的整体价值进行否定，你说是吗？ 你告诉我，“从她的话里完全可以认为她不会不理我，但我却天天担心她有一天不理我”。你认为，什么原因让你对“她的话”如此没有信心，这一周感觉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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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虫子 时间：2004-12-25 老师： 这周没怎么和她联系了，心情有所好转。 我认为她不理我是因为我配不上她，而她身边又有那么多优秀的男生，我想可能她会选比我更好的，所以就经常怀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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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4-06-29 虫子：你好！ 你因为怕失去她对你的感情而忧心忡忡，“经常怀疑她”。我知道，这是因为你觉得你很爱她的缘故。可是，你认为焦躁和担忧就能够帮你控制局面吗？ 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子，有几个男孩子都喜欢你，比较起来，你会喜欢那个焦躁不安、情绪不稳的，还是喜欢那个镇定自若、充满自信的人？你愿意想一想吗？ |
咨询师最后回帖中的提问，“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子，有几个男孩子都喜欢你，比较起来，你会喜欢那个焦躁不安、情绪不稳的，还是喜欢那个镇定自若、充满自信的人？”就是将问题引向让求助者审视自己行为模式是否对目的有利的提问，将求助者引向了领悟。
求助者的突然领悟会以各种形式展现，也许明确说明自己是如何改变的，也许就像虫子一样，表达自己的开心。
回复和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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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虫子 老师： 我知道了，谢谢！ 祝老师暑假愉快! |
咨询者并没有具体为他提供结论，可是他的回信表明他自己已经将问题解决了。至于如何解决的，就不必再进行追问了。
我好烦恼（呈现的是咨询前面交流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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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雾里看花 时间：2004-12-01 老师：你好！ 大学开学不久的一个星期天，我在网上遇见了一个人，我误以为他是我们学校的就加了他。我以为他不快乐，我就试着帮他，并告诉他我们应该快乐，还告诉了他我的电话和信箱。直到他给我发了照片我才知道并不认识他。 在这段时间里，他说他喜欢我了。有一次视频他看见了我，他给我讲一些关于爱情的话题，还对我说了一些可能在情侣之间才会有的语言，我对他的话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对他说觉得自己是不会有爱情的，我还觉得在世界上除了亲情外，友情就是最最美好的了，我只想很努力地学习，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可是他说如果我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就会怎么样的。我听起来觉得好害怕，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不论他们对我来说是否陌生，我答应了他。可是我自己却觉得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 这个学期我还是觉得很不快乐。也许就是他让我原本如鱼得水的生活里有了很多人都说的郁闷。我再次跟他说了不，我觉得我可以很快就回到以前的那个我的。可是现在他却把我原来的QQ拿走了，那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和同学们联系的东西了。我的电话上一周也被别人偷了，我觉得好难过，你可以帮帮我吗？我觉得他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你真的看到了我的留言，你能给我回信吗？我等着你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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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4-12-06 雾里看花：你好！ 我看到了你的来信。你告诉我你本是一个快乐、热情、乐于助人的人，所以，你毫无戒备地去帮助一个其实你一点都不知底细的人，后来引来了你所说的诸多麻烦——他说他爱你，让你不知所措。然后，你觉得甩不掉他了，他还拿走了你的QQ。 这一切打乱了你的原有生活，让你感到“实在太可怕了”。我感受到了你的心烦和不安。但是，那本来就是在虚拟世界中的交往，如果你不愿意，应该可以断绝的，你为什么却感到如此惶恐呢，能告诉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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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雾里看花 时间：2004-12-06 谢谢您！老师。 我害怕他突然就出现在我的周围。我想就是这个让我感到如此不安的吧。另外，我不希望任何一个和我交流过的人没有快乐，而更不希望使他们不快乐的那个人是我，你可以理解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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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4-12-10 雾里看花：你好！ 我注意到你的帖子中用得非常多的词是“害怕”，害怕妈妈不爱，害怕同学印象不成熟，害怕他突然出现，害怕让别人不快乐……这么多“害怕”背后，是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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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雾里看花 时间：2004-12-13 我想可能所有的一切都缘自我不喜欢现在的这个境况，我希望生活在一个很真诚和很美好的世界里吧！我也许不希望自己遇见一点点的不好吧，其他的我都想不出来了。 |
下面是三个咨询师的回复，比较一下谁的探询更好？
咨询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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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4-12-16 雾里看花：你好！ 我觉得你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很向往一个真诚美好的世界，你不希望自己遇见一点点的不好，你期望一个完美的自己，似乎你觉得这个社会不够真诚和美好，你说你不喜欢这个境况，是因为社会中的某些东西打乱了你美好的生活吗？你说你觉得在世界上除了亲情外友情就是最最美好的了，你是否觉得爱情对你来说本身就是个不美好呢？告诉我好吗？ |
咨询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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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雾里看花：你好！ 我感觉到你对现在社会虚伪、丑恶的现状不满，导致你厌恶这个社会。但同时我从你最后一句话中似乎可以看出你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经受不起挫折的考验，以至讨厌这个给你制造困难的社会，我说得对吗？ |
咨询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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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雾里看花：你好！ 我能感受到你内心中的彷徨无助和害怕，你希望生活在一个很真诚和很美好的世界里，在你所希望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善良的，就像童话故事那样。你怕伤害到别人，更怕别人伤害到你，可是你周围的环境却完全不如你所期望的，是这样的吗？另外，“我不希望任何一个和我交流过的人没有快乐，而更不希望使他们不快乐的那个人是我”，这句话让我觉得你是否把让别人快乐作为你的一种责任了呢？ |
请继续回复。注意咨询技术的综合运用和不拘泥于已经学过的咨询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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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大男孩 时间：2005-01-06 老师：您好！ 我最近很烦恼！我现在有个女朋友她学习很好，许多人都说我和她不配，我也觉得是这样的，我和她身高差距十分大！我不是很喜欢她，但我是个专一的男孩！在这之前，还有个女孩和我是同乡，大一到现在我们关系都很好，可以看出她也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而且我和她才应该最般配，我真的很迷茫，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请你帮助我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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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者：咨询师 时间：2005-01-10 大男孩：你好! 你告诉我你现在似乎在两个爱你的女孩之间难以做出选择而“烦恼”？一个是“现在”的女朋友，因为如追你，所以你答应了她，但是内心又觉得不是很喜欢。另一个是你“之前”的“女孩”，你喜欢她，也“看出”她喜欢你，并且觉得般配。 本来，做出选择总是难免的事情，可以根据自己的标准来选择，可你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困扰到底是什么呢？“我是个专一的男孩”表达了什么意思呢？能告诉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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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者：大男孩 时间：2005-01-11 老师： 真的不好意思呀！我没有表达清楚，因为时间仓促！我当初答应那个女孩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也许只是因为她学习太好了吧，我只想让她帮助我英语，所以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我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她！可以感觉到现在的女朋友她在真心地对我，但是我又无能为力全心全意对她，所以感觉到心理很内疚，我所说的我是个专一的男孩，意思是我渴望和一个女孩走完一生的路，并且想让自己的爱情天长地久，如果我真正喜欢一个女孩，我想我会好好地去对她，而不是耍一耍的心态！我原来也谈过一个女朋友，谈了两年，最终还是我被她抛弃了，因为我不会说分手。 可能我就是个很怪的男孩吧！现在迷茫和烦恼的就是在于如何去面对这个问题，如何去选择其中的一个女孩，真的很烦恼，我又不忍心给现在的女朋友提出分手，因为我从不对任何一个女孩说分手，我不想让她伤心，但我心里又爱着那个女孩，我真的不知所措。我和那女孩每天都发很多短信，并且感觉到彼此之间感情越来越深，真的受不了。我总感觉到我的灵魂在背叛我现在的女朋友，能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吗？真的令我很头疼！如果告诉现在的女朋友我真正喜欢的不是你，我觉得很难说出口，并且会让她感觉到很悲伤，因为毕竟我和她谈了快一年了，我有时总在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认真地去考虑！我相信眼前美好的东西，错过时机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我真的是个怪异的男孩，由于初中就开始听非主流的摇滚乐，可以说是走火入魔了，你要知道，摇滚乐能让人精神上得到刺激，所以现在我有时候搞不懂自己！并且真的恳求你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在血和泪的中间徘徊，真的很难受！ 我还想说的是，非常感谢您的聆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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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空白处作一个恰当的回复：你会将探讨引向什么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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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
作为实战练习，虽然要注意提出一个有价值的问题，但是不要忘记我们所学过的所有技术以及运用你良好的感觉来引导。
<!--[if !supportFootnotes]-->[1]<!--[endif]--> 王国荣著．心灵处方：重获心灵健康与生活幸福的途径[M]．广州：羊城晚报出版社2004年版，第211～219页（该对话根据其内容改编而成）